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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年的二月十三是在年度情緒上所遇到的第一個谷底。
那天是十三號星期五—我的生日,難過的原因不外乎「寂寞」。
「被世界遺忘」這樣的微妙想法一直在腦海中不斷的重複播送,在心裡發酵、變大。其實那天我收到的祝福很多,自發的、非自發的、熟的不熟的、認識的、陌生人…,所以上述的微妙感事實上並不存在。但卻依然難過的原因是,沒有人在我的身邊,”當面”給我祝福,給我一個”真實的”擁抱。

心情越往下沉就越發明顯的自艾自憐,即便這會讓未來的我回想起來嘲笑個半天,當下卻無力阻止;這樣的話題越聊只會越突顯我的寂寞,突顯「我是一個人」。憂鬱蟄伏就要一觸即發,分裂的人格一個急著想找出口,一個卻義無反顧直往谷裡跳,情況只是越弄越糟,還有一個竟然一直在想:「除了看電視這種麻痺神經的方法外,有沒有更積極的做法?」

接著便強迫自己回想:生命中哪一年的生日也是自己一個人,卻絲毫不在乎有沒有人記得,有沒有人陪?才發現,那竟是十年前,大約小學五年級前,那時候的我比現在要特立獨行的多。生日?who cares?

換成別人也是相同的情形嗎?
Stef,自己想藏起來,卻總是被別人挖出來替她慶祝東慶祝西的。
Joy,即便是沒有男友的以前,也總是球友、學長姊、學弟妹跟前跟後,難得落單。
Cathy,朋友再怎麼沒人性,也鐵定有男友陪。
Looky,跟Joy是死忠兼換帖,同樣有一拖拉庫的球友不說,要有人沒在生日捧著蛋糕出現,就等著討揍了。
Jian,跟Cathy一樣有男友陪的傢伙,聽說前陣子分手了。(但就在我正想知道,若她今年生日我們也只是給予口頭祝福,她會不會與我有相同的難過的時候,就有人跟我說,最近她桃花開,可見我這實驗是等不到結果就宣布流產了。)
以上,是我假設跟我性格相似的幾個姐妹的立場來看:「如果我們姊妹之間沒有替某個人過生日的話,會不會落的跟我一樣孤單?」

我試著接受「我沒有朋友」or「我人緣不好」(至少不若表面上)這樣的事實
但好笑的是,不敢承認的不是我,是那些我稱之為「朋友」的人。並不是在否定他們的價值(as a friend),所以把他們往外推,也不是在裝可憐。只是,如果我注定得當一個獨行俠,就沒什麼好不敢承認的。

你們不想我承認我是沒人緣的,難道我自己就想?
我後來想,這也許是自作自受。在那個很享受獨行俠身分的年代,去哪、做啥都自己決定,大家早就習慣我神龍見首不見尾的神秘。只知道我似乎很忙,但不知道我在忙什麼、不知道我都跟誰混在一起。總是想:反正就算沒人陪,她似乎也蠻習慣搭!(後來到底是大家習慣我一個人,還是我習慣我一個人,也已經搞不清楚了。)所以,在我想辭職不幹獨行俠的現在,大家仍然想:反正她一個人也可以過的很好或她”那麼多”朋友,生日那天應該會出去玩吧?!(見鬼了,既名之為獨行俠,你哪時見我身邊圍著”一大票”朋友??!!)

結果……
我只記得生日那天實在跟自己過不去,一大堆的矛盾在心裡爆炸找不到出口,畢竟又不是真的被忘記!有簡訊、BBS上的po文、家族上的文章,所以我確實有收到祝福阿!我真的要求太多了。明白"看電視"是離開的最快速的方法,卻又同時明白那是麻痹神經的一派消極。當真找不到"積極",卻又拉不下臉找人陪我過生日。

晚上十一點多,我盯著電腦螢幕右下角的時間,12點。
消失了。我的願望。一年365天唯一屬於我的一天。唯一可以讓我免費許三個願望的一天。雖然願望不一定會實現,但是那還是我的願望阿~~ 屬於我的三個願望阿~~(←吶喊中)
心中暗自決定再也不讓別人跟我一樣。如果有哪個朋友過生日,我一定要提醒他去買蛋糕或甚至買蛋糕替他慶祝,點了蠟燭才有願望可以許。絕不讓別人孤單,絕不讓別人也跟我一樣。

幾天後,那個情緒一過去。跟Stef提到這件事,一怒之下Stef說:「那這麼說吧...那些膨肚短命的死孩子們...自然是沒有你來的有情...說什麼重朋友..真是見鬼的瞎話...連朋友生日都沒辦法見個面...虧之中還有你信以為賴的姊妹們...明明都在台中...死出來一下也沒時間...只知道重色輕友...什麼鳥呀!!!!!!」
呵呵~我聽了心裡雖安慰,但是timing過了也沒那麼所謂了。
接著我們開始討論:有沒有"積極"的想法才不會讓自己這麼難過?
1. 把自己想做是男生,瀟灑一點
2. or…一個移動生日
哪一種比較積極?!
其實兩種都消極,但我們的結論是--移動生日!!
妳愛哪天生日就哪天生日,而且可以挑在大家都有空的日子。
但是…問題就在…我還是想當水瓶座該怎麼辦?!



後來的後來~現在。
我想:搞不好哪天我也會變的不在乎自己的生日,隨著年紀的增長。甚至哪天忙忘了。那2004年2月13日那天的難過還有什麼意義?
所以長大是因為漸漸的什麼都變的不在乎、無所謂嗎?


「寂寞不是孤獨。會說寂寞的人只是不甘寂寞罷了。而真正孤獨的人很少說話,因為他們正享受著孤獨,正沉溺在孤獨的自由當中。所以他們總是以眼睛去看事情、去對話、去享受一切。」(節錄自新聞台:願睡如夢《孤獨之囈語成長》一文,台長:女工)





ps. 才發覺:無論是被大家拱成或是自願的獨行俠,到最後,都是因為「天時地利人和」才越來越這樣的!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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