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圖片:corbis.com

我想我不是一個太容易親近的人,當我的朋友也通常辛苦,他們必須時常聽我的絮絮叨叨,聽我的憤世嫉俗,聽我抱怨東抱怨西。就像一個糾察隊,看什麼都不順眼,不允許我的朋友害怕同性戀,看電影要留到所有字幕都跑完才能起身,看了精彩的表演要不吝給予歡呼,更甚者必須起立鼓掌,不可以性別歧視,也不可以種族歧視,希望他們都能出國看看,不要總窩在台灣,希望他們多看些書、多看些電影。這些都只是因為我認為的尊重,我認為對的事,然後我強迫朋友們透過我的眼睛看世界,強迫他們聽、看、做,強迫洗腦他們。以為這樣世界就會更美好,但,世界並沒有不美好阿。

當然,看起來朋友很多的我,並沒有那麼多閒功夫“糾正“所有我的朋友。那表示我還是有恐同症的朋友,他們也通常是沒被我荼毒到的一群,不過那通常也表示我在她們面前不太說話(不熟),或是避免說到他們害怕或不懂的。


其實,這只是我對朋友的潔癖。只是因為我希望他們都可以有(我認為的)慷慨的胸懷、眼光去接受這個世界,卻不知道那個希望強烈到變成強迫大家都要跟我一樣,甚至是一種虐待。如果你不這麼做你就是膚淺、吝嗇、不尊重、膽小...,總之我總有些罪名可以編派。有時候我的病情甚至嚴重到要強迫別人對我要跟我對他們一樣好。但是我真的有對他們比較好嗎?失敗了,我,身為你們的朋友。因為我才是那個膚淺、吝嗇、不尊重、膽小的傢伙,你們看到的灑脫,裝的,全是裝的。

所以我想我只是健忘,忘了我是外星人,忘了每個人都是不一樣的,也忘了人跟人之間一直都是單向關係。對朋友好,理當心甘情願,我卻總是忘了然後有所求。忘了的事情太多,包括你們對“我的不同“所做的慷慨與包容。

人,真的都是不一樣的。

因為最後,我對朋友的潔癖成了我的自私,而你們一直沒看破、沒說地接納我在你們其中。希望這次我會記得,記得你們對我的好,記得我沒有權利要求那麼多,除非我也能做到對你們這麼好。


我想,我真的是有病的;
但謝謝你們還願意接近我。我這個該死的自大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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